在新的場景中走通先哲曾經的路

在談到修煉實踐時,經常看到有人談密勒日巴的苦行,以及舜如何在父親瞽叟、後母、弟弟象害他的時候,以近乎海豹特戰隊員的作戰技能,在大火中空降落地和在人爲製造的巷道事故中井內逃生。其實瞽叟這個名字就是“瞎老頭”。舜大孝的故事中,謀殺兒子的父親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稱呼,也耐人尋味。劉邦他爹看不上劉邦,常常數落他,還在《史記》中得到一個“太公”的稱呼。舜如此大孝,以帝之尊垂範天下,但是沒有糾正“瞎老頭”這一蔑稱,也許因爲當年“往於田,號泣於旻天”的刺激實在太大。 這兩位先哲的事蹟,被用來作爲談資,或是鼓勵對方繼續忍苦精進、或是在對方內心植入內疚感(“我怎麼就這麼常人,做不到密勒日巴的苦行或是舜的忍呢?”,“常人”,這裏名詞做形容詞,其實就語法而言是不對的,但是已經被說成口頭禪了)、或是封對方的口(比如對我,但經常不成功),依對方的情況而定。 我覺得還有另外三個人可以提。摩西、使徒保羅、聖奧古斯丁。 美國保守主義奠基人之一羅素柯克說,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,不僅是族群不再受奴役,而且是新的歷史走出舊的歷史、新的文明走出舊的文明。當時埃及是高度發達的文明,以色列人是爲奴和在曠野中放羊的族群,生存條件粗礪艱辛,文明程度遠不如埃及。我談到爲何不讓孩子去法輪功同修辦的學校,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們用自己的神學理解,否定既有的人類文明精華。然而,文明就是有興衰,如果人就是身處在文明更替的時刻,該作何選擇呢?其非常關鍵的一點,是用真實的人生活出上帝的神啓呢,還是繼續你在埃及奴隸生涯中養成的奴性、得過且過、崇拜偶像。這是新的文明能否真正產生的關鍵。爲了銷磨淘洗這些人,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在沙漠住了四十年,最終自己也是遠遠眺望上帝的應許之地迦南,便死在迦南之外。 使徒保羅時代,基督教是一個被羅馬統治的不起眼的族群內部,一種非正統的、受到排斥的信仰。其處境和法輪功很象。保羅在在羅馬帝國鎮壓基督教期間,傳教外邦,將基督教由猶太族群內部的信仰,變成國際信仰。 北非的希波城。羅馬帝國風雨飄搖。世俗秩序的根本——羅馬帝國,正在崩壞之中。羅馬淪陷了,修行中的善,在秩序崩壞中的實踐,何以體現,何以立身,何以融會貫通?如何基於上帝的話語,重述歷史,賦予其在上帝話語中的意義?聖奧古斯丁,以《上帝之城》,“究天人之際,通古今之變”,給出了響亮、堅定、意義深遠的答案,貫穿古今。 這三個人曾經的處境、他們所面對的現實,同時降臨在我們這群人面前。我們所遇到、所經歷的事,歷史上有非常相似的預演。我們要有此使命感,同時走通這三個場景的路。

揚鞭遠道須珍重 夢幻露電此浮漚

上週末在清華群組,就修煉中如何看待善惡是非,和當年的同學發生激烈爭執,長達一天多。週一我退群了。感慨成詩。我不懂平仄,勉強押上韻。 高眺元龍百尺樓 關山迢遞意未休 清華園裏初相見 山巔之城憶舊遊 洛陽流血塗野草 何忍散髮弄扁舟 揚鞭遠道須珍重 夢幻露電此浮漚

滿口“神佛”之下的道德虛無

唐荊陵律師:我在一些法輪功朋友身上看到一種讓人憂慮的文化保守主義。 虞超:我不覺得那是文化保守主義。我覺得那是滿口“神佛”之下的道德虛無。 在個人領域:“可能上輩子他欠了別人的”——常用來掩飾冷漠無情、“可能我上輩子欠了別人的”——常用來掩飾懦弱麻木; 在公共領域:“秦始皇、明成祖、洪秀全是神安排的,因此是英雄人物”,並只挑選有利的素材,把這些人說成正面人物。 神和魔都是更高層次的神安排的,你不是仍然要把魔稱爲魔,而不能稱爲神嗎?在一個層次裏,本來就是有善惡是非的,你身在這個層次中,硬要把善惡是非反着說,稱這是“更高的認識”——如果你說的是真的,等你去了更高的地方再和那裏的生命說這些認識,可以嗎?這裏是有這一層善惡是非的區分的。我們作爲修煉者,有這份責任,在修煉中用生命實踐出真正立得住的善與惡、是與非;而非反其道而行。 再談文化保守主義。保守,reserve,就是保留此前曾經出現過、實踐過的價值、做法。此前出現過很多價值、很多做法,很多互相之間是尖銳衝突的,那麼保留哪些呢?是保留周、還是保留秦呢?是保留朱元璋,還是保留滿大人呢? 其實對於所有人來說,這都是重大課題。在這個世界上,你到底是誰,你珍惜的價值是什麼,你所聲稱的傳統,哪些是好的,應該在現在的時代,用自己的生命,鮮活地活出這些價值;哪些是祖先和自己慘痛的經歷,要通過自己的生命,讓自己和後代,清楚地知道這些慘痛經歷何以發生,何以不再重演。 修煉法輪功對我來說,是重要、珍貴的實踐,讓我得以有契機思考和實踐上述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的重大事務,從而讓生命更加完滿。因此,我所看到的法輪功群體內部的冷漠、麻木、僵硬、壓抑,以及對外部公共事務中逢迎跟風,窺成敗以取立足的做法(2013年~2019年的捧習就是例子之一),實爲憂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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